苏北:伊犁诗草(五首)
2016-06-13 | 作者:苏北  | 来源:丝路金融文学网



在托乎拉苏草原


在托乎拉苏大草原,

在五媳妇沟,

没见到五个媳妇,

见到一堆好水,

一堆好的阳光。


雪山在天边,

野花就那么开着。

巨木倒在水中,

无人问津。

我们在草地上撒野,

向着心中模拟的爱人,

——献花。


琼库什台大草原


去琼库什台大草原,

要翻过一道一道山梁,

一直要到雪山的边上。

那里花很多,

草很绿,

水很响,

居住着哈萨克族兄弟。


一个四川姑娘,

来到了这里,

雇了一匹马,

被一个男孩牵着,

在草原上走了一天。


在霍城芦草沟看熏衣草


晓得法国有个普鲁旺斯,

现在也知道了芦草沟的熏衣草。

说是是亚洲最大,

这里也最适宜种植。

理由是气候条件适合,

又在同一纬度之上。

那是一种地理上的知识。


我在这片熏衣草中行走,

首先是满眼的紫色。

那种纯正的紫色。

这么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

比一条公主的裙子还美丽。

其次是那种特别的香味。

特别、特别的一种气味。

据说这种气味可以使人安神,

有助于人的入眠。

这是一种持久的气味,

这种布满空气中的神秘的气味。

其实,我们还知道许多植物的气味--

洋葱的气味,

芹菜的气味,

大蒜的气味。

野薄荷的气味。

它们之间其实没有贵贱之分。

我以为——

它们都是高贵的气味。


我为何如此忧伤如此爱?


在特克斯县郊,

我们的车坏了,

蹲在路边无事,

走过来两个妇女,

她们抱着孩子,

头上包着头巾。

那张脸岂止是俊美,

简直若天仙。


她们边走边聊,

说着我不懂的哈语(哈萨克语),

脸上都是微笑。

她们从我身边走过,

我用镜头定格下她们的背影。

我久久望着这张图片:

那么大的蓝天,

阳光下的小道,

两个远去的人影。

我在自己的阴影下,

举着相机。


我没天了


从伊犁回来,

我没天了。

我以为天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蓝天。白云。

大朵大朵的白云。

天和云那么悬空着。


回来才过一夜,

我没天了。

我以为天原来就是那个样子。

其实不是。


2016年6月4至9日写于新疆伊犁

                                                 [责任编辑:云鹤]


原名陈立新。安徽天长人。中共党员。199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思想政治专业,法学学士。1980年招干进农业银行,历任农行来安县半塔营业所出纳员、稽核员,天长市农行审计稽核员、秘书,《金潮》杂志编辑,《中国城乡金融报》编辑、记者、副刊部主任、安徽记者站站长,农行安徽省分行宣传部副部长。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200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小说集《江南江北》(合作)、《苏北乡土小说》,散文集《遭遇湘西》、《灵狐》,幼儿读物《儿童百问》,共五部。另有中篇小说《蚁民》,短篇小说《刀技》、《狗报》,散文《关于汪曾祺的几个片断》、《灵狐——有关汪曾祺的断断续续的思絮》等。